“我一直想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咖啡馆,约上投资人一起喝个下午茶,抽上一支雪茄。”这是郭允诺憧憬了好几年的一幕场景。

《睿族》采访黑岩资本时,造访的第一站就是他的“宅咖啡”。我作为黑岩资本的顾问代表,接待睿族一行朋友成了我为黑岩资本做的第一件工作。郭允诺非常热情地开始为我们亲手出品咖啡,不急不慢,从容优雅。宅咖啡是以白为主的简单色调,搭配上简约的软装,犹如是坐落在繁华市井中的一隅脱俗之地。与其说它是咖啡馆,更似是海选厅——进入黑岩资本前的秀场。
  眼前的这位中年人,面容俊秀,为人和善、谦虚,行装朴素。80后的郭允诺于2007年就开始了他的创业之路,2015年又二次创业,创立了现在的黑岩资本。

“我高考比二模提高了100多分才勉强上的本科,大学专业是电子信息工程,貌似毕业后应该搞点单片机啊、做个码农什么的。我曾经在大学入学时以为我的未来真的会从事工科行业”。谈起他的高考逆袭,就算过了那么多年,喜悦犹如昨日,他那时痴迷于唱歌、指挥,觉得学习就那么回事,也学不进去了,所以高考能考成那样或许真是奇迹。“其实我骨子里更爱音乐和写作。我大学时曾在酒吧唱了几年的歌,一周的薪资就大几千。比起现在很多年轻人参加工作的月薪,都要多很多”。在高压和繁忙的工作间隙,不管多累,他都会自弹自唱一曲,享受片刻的欢愉。同时他现在依然手握几个原创作品,说是等待日后交给搞电影的朋友,让汤唯、吴秀波演男一女一。“也许等这几个作品搬上院线的话,男一女一得找吴亦凡和热巴了。”他补充后,依然开心得意的沉浸在自己的作品中。
  看着郭允诺这份怡然自得的书生气,人们似乎确信,他就是一个为艺术而生的艺术家。
  但是,人们错了。
  他蛰伏于血腥贪婪的资本圈十余年,犹如在罗马斗兽场里厮杀了十余年。不经意间眼里迸发着冷酷和高傲。“我敢说我是圈里为数不多的、懂业务、抓业务的老板,”说完他莞尔,“而且我投资的企业,同行们都不会投,也懒得考察,考察完更觉得不靠谱。”这是为什么呢?他自己笑着补充道:“大多数同行都是韭菜,习惯被割。你让他们去踏踏实实的做业务,投资一些好的资产,这是他们绝对做不到的。究其原因可能是他们笨吧,当然了他们也的确非常笨。”笨到喜欢耍小聪明、小把戏,喜欢走捷径、搬弄偷换各类概念和搞资金池的错配,这是郭允若对同行最看不起的地方。“现在很流行一句话,但能做到的人简直少之又少。脚踏实地,就是捷径“。说完这句,他的眼中放射出与他面容神态完全不搭调的杀气和从容。这股子狠劲儿,可能就是对市场、对同行最大的反应吧。

“咖啡苦,创业更苦,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依旧会选择创业,也许不会做创投这行,大概率是做一个文字工作者。出出书啊,写点小作品,支持一下文化市场。”思忖间,他细细地吐出这番话。“在中国,做一家合法合规的为投资者赚钱的基金管理公司,且可以从中赚取睡得着觉的钱,远比做一家跑路的公司难上加难。”

今年6月,由黑岩资本参与的韩建河山现金收购清青环保的投资,为投资人在两年的时间里赚取了超过50%的收益。明眼人都知道,在今年这种大环境下项目顺利退出且有这么高的收益已经着实是惊喜。然而,郭允竟把这个定义为一个“失败”的项目,因为他觉得原本可以为投资人赚的更多。之所以赚的太少,是因为市场因素的叠加。“没办法,贵了没人买;卖便宜了卖亏了,投资人会说我是骗子”。郭很无奈。其实,最令他不满的是在众多投资人被市场教育了很久之后,好不容易遇到黑岩资本的时候,并且当一个基金有了结果之后,黑岩资本收获的竟然是一些谴责。

投资人觉得赚取的利润不如当初预估的那么理想,甚至个别投资人还发泄似的说了很多气话。郭对此很坦诚的把这个梗告诉了今天在场的朋友们,“黑岩资本团队的工作很扎实、很朴实。我们的辛苦没人知道。我们就应该鼓励投资人去多投些P2P、多投一些其他的股权私募基金;赶着投胎似的去送钱,继续去被教育,做忠实的韭菜。投资人宁愿看镁光灯下的傻子(骗子),也不相信秉烛伏案的我们。大概率事件是因为那些镁光灯下的路演,都有礼物赠送吧。很多人都冲着占便宜去的。劝大家都赶紧去,现在就去。我希望未来是这样的——让跟着黑岩赚了一点钱的不合格投资者远离我们,最终是高净值的自然人、社保基金、政府引导基金这样的机构与黑岩合作。黑岩不再为募资的事犯愁。我们的专业是做投后管理,而大多数自然人投资人根本不懂投后管理有多么复杂。如果投资人不理解我们的投后工作有多么辛苦,就根本不配享受投后带来的回报。”这个远景描绘的令我们在场所有人都叫好,问道达到这样的境界需要几年。郭深吸了一口雪茄,说道:“先把合格投资人的定义从黑岩的标准上做些细化和提高,才是走向正确途径的开始。合格投资人不仅仅是个人资产合格,应该是具备经商的经历,具备历史、地理、艺术等方方面面综合知识的、热爱生活的人,才有资格成为黑岩的客户。”

在2007年郭允诺刚入创投圈时,整个中国创投市场还处于一个十分早期的阶段。“当时我负责募资,投资者很单纯,主动的选择相信我们。我和大家讨论的都是专业层面的东西。现在我再次重新面对投资者的时候,我发现他们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竟然首先要告诉投资人,我们的运作管理是如何的正规合法。这一点太让我觉得我和公司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着实的可悲。”

2018年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年,不管是二级市场、一级市场还是信托资管、P2P,都让投资者遭受到了无情的洗礼和教育。“至暗时刻已经到来,同时也将迎来属于黑岩资本的曙光。引用冯老炮的话讲,让市场再震颤一下。”

从行业研究、项目尽调、合规流程,郭允若在每个项目的募投管退所有环节都亲自监督、甚至亲力亲为。“我并不追逐热点,我更擅长于去发现被市场冷落的企业和传统行业,所以我投资的企业的P/E通常在3到8倍之间。”可以看出他的从容和自信是来源于对项目的把控和对风口行业的不屑。

郭允诺跟《睿族》谈起了他操盘的几个项目的经验,以及怎么看当今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怎么看实体经济和互联网经济,怎么看区块链和数字货币。不过在郭允诺看来,任何商业模式的前提都是操作的合规和对底线的坚守。“我绝不会同流合污,但我也不在乎去博得谁对我的认可,因为我内心从容。”

在幽静简白的的咖啡厅里,所有的客人都似乎显得从容慵懒。细细品味着杯中的美味,独享着难得的寂静。或许郭允诺要寻找的,也是和他一样从容又耐得住寂寞的投资者吧。

——蒋玉婷

2018年7月18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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